凝视生活

我夜作听风，昼眠听雨，悟得月如何缺，天如何老。

——戴望舒

耳边萦绕着《Bitter Heart》明快的旋律，脚一个没踩稳，整个人摔倒在地上，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，掸了掸尘土。暮色四合，却一点也不顾及行人的眷恋。拍拍过分紧绷的小腿神经，继而前行。凝视远方，路，还长。

“时光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一场惊天动地的感动而倒流。”曾经有人这么说过，可是现在，自己如同一个怀揣着梦想但虚度光阴的小丑。推着自行车的手酸了，停在桥边，看暮色把余晖洒进镜中，倒映而出的是我索然无味的生活。

继而前进，有些不受控制的车把在放慢的速度下渐渐稳定。又到了那个路口了，似乎那个雨天，我压弯了一朵花，而在那个尽头，我分明看见一丛君影草。

或许它也想向上生长，而摇摇欲坠花朵让它只能不得不放弃这个念想，细小的白玉铃铛垂在纤纤的茎上，密生在一起，挥散出忧伤的沁香。我总有那一点茫然，可君影草显得那么幽静，典雅得宛若性德的小令。

理性的独立，君影草咽下了泪水，不断迎接伤痛。粉骨碎身也没能动摇它的心意。

“你，疼吗，累吗？”我俯身去问，“究竟是什么让你绽放？”

“樱花，蓄三季之力为一春繁荣；幽昙，蓄时光洪流为转瞬舞姿；茶蘼，蓄流年不老为未路作尘。如今，众星因你而降尘，你会怠般？”

一声失语，无言凝视着君影草。

“我们小到可以让人忽视，越过漫长的素月锦年，我们找回了追梦的自己，依旧赤子之心。我们虽不比知更鸟，可我们更爱自己的原色，即使是一个影便能污浊的白色。何为随波逐流？何为妄自菲薄？何为放弃一切？”君影草阖上了眸子，“别怕万人阻拦，只恨自己投降半途而废？”君影草的花瓣一瓣一瓣随风飘落，在这落红之际，我总算听清了最后的声音——

“所谓成长，就是授予自己的脆弱，生活也应如此，你需要凝视它，才会明白。”

语毕，花落，人走。

重新踩上踏板向远方，这个季节里，凝视生活，我找回了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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